戴季陶曾任孙中山先生的机要秘书,22年,在陈炯明炮轰总统府,孙中山被迫化妆逃难、藏身于永丰舰时,戴季陶急电上海,要蒋介石速来广州救援,给了蒋介石一个重要的人生契机,可谓是蒋介石政治生涯的发家人。
蒋介石对他也非常感恩戴德,戴季陶此后历任黄埔军校政治部、国民党宣传部长、考试院院长等职,被称为蒋介石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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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季陶
蒋介石次子蒋纬国曾在自传里提到,戴季陶是他的生父,是戴季陶年流亡日本时,与日本姑娘重松金子所生。
但戴季陶却终生不曾认子。
戴季陶的结发妻子叫钮有恒,也是同盟会早期会员,她是秋瑾的弟子,亦深得中山先生赏识,比戴季陶大五岁。
戴季陶亲切地称她为“莲姐”,既敬又爱且畏,对她言听计从、无有不依,被好事者评为国民党高官中御夫更严的三夫人(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夫人陈璧君、院院长张继夫人崔振华、考试院院长戴季陶夫人钮有恒)之一。
曾有传闻称,在戴季陶为国民党起草党员守则时,先写下“仁政为接物之本”、“信义为立业之本”等十一条后,一时灵感枯竭,无法接着往下再编。
此时,恰好钮有恒进门送茶水,戴季陶看见夫人,眼睛一亮,立刻提笔补上第十二条:
“十二、有恒为成功之本。
从此,这十二条成为国民党所有党员必背的训条。
戴季陶风流多情,虽然家有严妻,但仍在外面拈花惹草不断,与他结婚数载后,钮有恒便开始与他分居、一心向佛,后又落发为尼,在重庆上清寺修行至42年去世。
戴季陶是个神经质的人,长期患有神经官能症,而钮有恒冷静理智,对戴季陶来说,她既是伴侣也是姐姐,更是精神上的约束与依赖。
所以钮有恒死后,感情用事的戴季陶顿失精神支柱,在生活放纵的同时,也深陷于空虚无助与沮丧。
蒋介石败退台湾的前夕,身心俱的戴季陶在广东省政策广州东园招待所服下大量安眠药,自杀身亡。
1
与朝鲜公主订婚后,不到三日被抛弃
戴季陶籍贯浙江湖州,生于四川。
十六岁时,他从师范毕业,考入日本读,家里为他卖掉三十亩祖田得到七百元,不料坐船到汉口时,装在提篮里的五百元为强盗夺走。
他带着二百元来到日本,两年后生活就陷入窘境,连学费都是别人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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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年,他结识了朝鲜留日学生团体的著名人物、主张朝鲜独立的赵素昂,不久又因此遇见一位李姓朝鲜姑娘。
李姑娘是朝鲜皇叔之女,人称李公主,与戴季陶互相吸引,不久二人举行了订婚宴,大批中朝留学生到场祝贺,戴季陶得意之际,放声大哭,叹道:“
人生遇合,不过如此。
”但三天之后,李公主就不知去向。
据戴季陶的同学回忆称,对方可能因政治上的关系受到威胁,遂与戴季陶断交。
初恋失败,加上囊空如洗,戴季陶心灰意冷,收拾行装,退学归国。
26年,他自己在一次公开讲话中说:“兄弟对于世界革命的人物,也颇有往来,对于世界各国革命的事情,实是常常放在心头的,而我对于高丽的革命,特别关心。这或是因为我次订婚的系高丽人吧。”
这也是他唯一一次公开提到此事,心头之痛,大约至此才平复。
2
革命同盟夫妻:“主笔不入狱,不是好主笔!”
钮有恒原名钮浩,与戴季陶都是浙江湖州人,家境早已败落。
据说她生有慧根,岁时便出家到南浔镇依塔院当尼姑,后经母亲与哥哥苦劝,还俗到浔溪女校读书,成为秋瑾的学生。秋瑾被捕后,她改名钮有恒,转学吴兴女校,以全校名毕业后,前往上海,谋得一教职。
10年,戴季陶从日本留学回来,经钮有恒亲戚介绍,二人相识,一见倾心,钮有恒得戴季陶介绍加入了同盟会,一起积极从事推翻满清政策的革命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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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季陶
12年,由于袁世凯政策财政入不敷出,财政总长熊希龄在接受外国银行团借款后,还签订了允许外国政策监督国内财政的监视开支暂进垫款章程,一时舆论哗然,南方革命党人激烈反对,大骂熊希龄卖国。
5月20日,戴季陶以“大仇”为笔名,在报上发表一篇短文杀。
全文如下:
熊希龄卖国,杀!唐绍仪愚民,杀!袁世凯专横,杀!章炳麟阿权,杀!此四人者安康民国国民之公敌也。欲救安康民国之亡,非杀此四人不可。杀四人而救全国之人,仁也;遂革命之初志,勇也;慰雄鬼在天之灵,义也;弭无穷之后患,智也。革命初成,不少健儿,以全国之国民而无人敢诛此四贼,以救全国人民之生命财产,以保五千年之荣誉之历史乎?吾殊不敢以此诬我国民也。”
短短一百多字,六个“杀”、一个“诛”,这是真正的口诛笔伐,结果被租界巡捕房以“鼓吹杀人”为由,抓捕他下狱,天铎报也被查封。
新婚不久的钮有恒前来探望丈夫,戴季陶对她说:
“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。地狱不空,我不成佛,己身不净,不证菩提”。
对此,钮有恒毫无悲情,当面勉励道:“
主笔不入狱,不是好主笔!”
年轻革命夫妻志同道合,一时被传为佳话。
3
只身潜逃日本,结识重松金子,私生子身世成疑
戴季陶被释放后,任孙中山秘书,二次革命失败后,他只身逃往日本避险,在那里遇上了蒋介石。
二人在东京上野附近合租了一套房子,共住多时,关系密切,为了料理生活琐事,二人雇了个叫重松金子的下女来照料家务,不久,蒋戴两人先后归国。
16年10月6日,重松金子生下一个私生子,后来,带着三岁的儿子找到了上海,称此子是戴季陶所生。
戴季陶吓得躲了起来,生怕钮有恒知道此事,并对蒋介石说:“
我已有了家。我要金子的儿子干什么?我的人生的那个阶段已经结束了!你明白吗,快让她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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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介石与蒋纬国
戴季陶始终不肯认子,而蒋介石也矢口不提此事。只有在蒋身后公开的日记里,可以查找一二端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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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纬国
蒋纬国对自己的身世也充满了疑问,89年1月,参加戴季陶百年冥诞纪念会后,73岁的蒋纬国在公开演讲中称:
“对自己究竟是蒋介石之子还是戴季陶之子之谜,迄今亦无法证实”、“无论是蒋介石还是戴季陶,做谁的儿子,我都愿意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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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年蒋纬国
在晚年所写自传千山独行——蒋纬国的人生之旅中,蒋纬国称:“
90年,蒋家已经开始被打击,所以大家就建议我改姓戴。他们认为这样一来,竞选‘总统’的事就跟蒋家无关。我说:我无须考虑认祖不认祖的问题。安国哥已经不在了,我有责任照顾戴家。我不需要去认谁是父亲或认谁不是父亲,你们如果有更多的资料足以有个,我亦希望能够弄清楚。
蒋介石与蒋经国、蒋纬国
蒋纬国与戴季陶的儿子戴安国是好友,二人相貌、神情颇为相似,蒋纬国多次对记者说:“
我与安国,情同手足,血浓于水。
“血浓于水”,所以,蒋纬国本人对生父是戴季陶这个是认可的。
但戴季陶本人却坚决不肯承认,43年11月12日,戴季陶在重庆国民党政治学校召开的孙中山诞辰纪念会上,曾当着一群政策要员,对此事发表了正式讲话:“
我和校长(指蒋介石)共居一,雇一日本下女服侍生活。那日本下女供奉得我们非常体贴,于是我们两个青年人竟然遏制不住自己,就和她同居了。我因为过去在沪长期纵欲,已经染上恶疾,丧失了生育能力,所以翌年日本下女生了一个,他就是校长的二公子纬国。我看到校长连得经国、纬国两子,而我犹是伯道无儿,常自恨自悲。几十年来每想到‘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',就痛恨自身青年时期的荒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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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蒋纬国到底姓蒋还是姓戴,估计蒋介石和戴季陶心里都没底,只是当时没有亲子鉴定技术,无法做出更后。
4
婚外恋导致跳江自杀,获救后虔心礼佛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此事在外传得沸沸扬扬,钮有恒自然也有耳闻。
她对于戴季陶的风流多情无可奈何,心底对丈夫虽仍有牵挂,但为人冷静的钮有恒本来就不女情长之人。
年起,钮有恒长期离开上海,独自隐居湖州潜园。20年,她派自己的外甥女赵季官前去照顾戴季陶,哪知如羊入狼口,不久,戴季陶便与赵有了私情,而赵季官早有未婚夫,即将出嫁。
22年秋,戴季陶奉命赴四川出差的途中,深夜独自徘徊在船头,神色呆滞,到了晚上11点,航船行至宜昌附近,戴季陶趁其他人熟睡时,走出舱房,投身入江。
大约他命不该绝,由于他当时穿的是花缎薄长棉袍,质地致密,落水之后,棉长袍如充气垫一般托他漂浮于江面,让他自杀未遂。
戴季陶漂到几十里外的枝城沙洲搁浅,被两位渔民所救,在码头上遇到前来寻他的秘书与副官。
后来,众人询问究竟,戴季陶说:“
军阀横行,各自为政,频年内战,民不聊生。列强虎视眈眈,伺机吞食,……国是如斯,我等皆将为亡国之俘矣。中夜不寐,忧心如焚,独步船头,凭栏远瞩,忧时有泪,救国无方,猛见江心月圆如镜,明彻天空,四际无涯,觉浮生之渺小,念此行仆仆风尘,亦属劳而无益,一时愤悔,奋起投江
。”
但其后,戴季陶又在其八觉一文中说到投江时的心情:“
这时我的心里,二十四分的痛苦,而更有一件逼迫我很深刻的,是五六年来一直很错误的恋爱,这种魔障缠绕,自己偏偏以作真,再也不能明心见性,一刀两断。再加上看见四川的战祸逼在目前,……公私交迫,我觉得公私的前途,都无半点光明,于是死神就伸出他的魔手,拼命来招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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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季陶与后妻赵文淑
经过此次投江事件,大难不死,戴季陶开始跟钮有恒一样信佛,在住宅专辟一供奉观音像,自称居士。
后来,戴季陶花钱解除了赵季官与未婚夫的婚事,把她留在自己身边。钮有恒则在家吃素礼佛,一日千拜,戴季陶的夫妻关系形同虚设。
尽管如此,钮有恒还是对戴季陶照顾有加。
26年,戴季陶因支持“西山会议”被国民党二大训令处分,他灰溜溜地回了湖州,生之后,几近痴呆,幸亏钮有恒细心照料才恢复过来。
戴季陶是个话痨,一旦有朋友过访,他便开始长篇大论、滔滔不绝,钮有恒特地在会客隔壁安铜铃一副,遇到他情绪太激动或谈话过久,便摇动铜铃,示意他送客。
27年,戴季陶跟着蒋介石东山再起,当上考试院院长,在中常会上又开始口惹悬河,会议主持人胡汉民见他完全收不住话题,便写了张纸条“你姐姐来了”,命人递了过去,戴季陶见字后会意一笑,这才打住。
三心顿了妙莲开,戴季陶夫人落发为尼
36年,西安事变,由于戴季陶曾附和何应钦的出兵策略,在和平解决之后,蒋介石与戴季陶的关系不复往日,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这个智囊言听计从,打发他做了民国考试院院长。
戴季陶虽然不在政治心圈,但照常发表自己的政治言论,抗战爆发时,他坚决批判亡国论,指出十年八年后一定会胜利重返南京,鼓舞了士气。
37年,戴季陶随着国民政策西迁至重庆,患有高血压的钮有恒隐居上海,直到42年5月,才赶去重庆,与戴季陶重聚。
戴季陶见到久违的妻子,高兴得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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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年9月日,钮有恒在寓所内吃过午餐后,靠在一张大靠背椅上休息养神,再也没有起来。
别人发现时,她已经瘫软在地、人事不省,墙壁上还留着:“
十念圆成佛果现,三心顿了妙莲开
”的题词,被送往后,证实是脑溢血死亡。
一年多后,戴季陶将赵季官扶正为妻,更名为赵文淑。
但赵文淑也有偏瘫之症,戴季陶又蓄一姨太太赵令仪照料生活,此时他的神经衰弱症已经入膏肓,长期服用安眠药入睡,需他人搀扶才能行走,五旬壮年,却如风烛残年,从身体到意志,全都萎靡不振。
抗战胜利后,他的政治军事主张也与蒋介石格格不入,在国民党军队全线溃败之际,陈布雷与戴季陶先后服药自杀,更是彻底动摇了蒋军顽抗之心。
戴季陶虽然相貌英武,但感性气质极重,非常情绪化,纵欲纵情,在政治上夸夸其谈、行为乖张,在感情上浪漫成性、风流不羁,而与之相比,钮有恒冷静、理智、意志坚定、做事坚韧,恰好与之互补。
所以,戴季陶虽然在无法在钮有恒那里获得情感的回应与共鸣,但还是极为依赖自己的妻子,依赖于她的严厉约束,以致被视为“畏妻如虎”。
彻底失去钮有恒的管束之后,向来放飞自我的戴季陶很快灯干油尽。
“三心顿了妙莲开”,佛说三心,为贪、痴、嗔。
这一句偈子背后,其实曾经的钮有恒又何尝真的心如死水、情如寒冰?只是,遇到了这样满身登徒子气息的丈夫,也只能力求三心戒定、静如古井无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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